广州市红十字会医院胸外科 吴伟东中国有谚云,不怕生错命,就怕起错名。近年来不少的国际多中心临床试验,也喜欢绞尽脑汁,起个好名,图个好彩。话说这“易瑞沙泛亚洲研究”也是如此,其英文名为“Iressa Pan-Asia Study”,毫无色彩可言。有好事者取其几个字母,起了个IPASS之名,果其然,朗朗上口,顺风顺水,最终荣登这最高学术殿堂《新英格兰医学杂志》之列,穷尽一时之风头。细推敲,这IPASS,实际就是“OK,易瑞沙,PASS”,好名字已经预示着好结局了。闲话少说,言归正传。2004年底,对跨国制药巨头阿斯利康的抗肿瘤药主打产品易瑞沙而言,可用愁云惨雾来形容。一项易瑞沙和安慰剂头对头比较的临床研究(ISEL研究),居然让易瑞沙背了个比安慰剂好不了多少的恶名。这美国FDA祭出急急如律令,限令易瑞沙在美国只能用于服药有效的肺癌患者,实际上这是对易瑞沙判了个死刑缓期执行,完全断了易瑞沙用于新患者的机会。原本踌躇满志想在欧盟上市的计划,也顿成泡影。这边厢西方黑云涌动,那边厢东方的几位肺癌教头却不以为然。这易瑞沙的Ⅰ、Ⅱ期临床试验,很大一部分就是日本牵头做的。在国际临床试验方面沉睡了多年的千年文明古国中国,也在2001年破天荒地开始了一项易瑞沙慈善供药计划,数年下来,积累了几百例的用药经验,提出了东方人种、女性、不吸烟、腺癌是易瑞沙优势人群的概念。难道冥冥之中有支神秘的手在左右?难道这药物疗效还真有人种之分?于是,香港、日本、中国大陆、台湾、泰国的几位医生策划于密室,扯起了“易瑞沙泛亚洲研究”这面大旗。诸位看官,这东瀛日本从来以发达国家自居,临床试验自成体系,几乎不和亚洲国家来往,这次联手东亚几个国家和地区,可以说是第一次,这也是泛亚洲研究“泛”字的含义和点睛之笔。IPASS的试验设计有两大看点。一是根据临床因素来选择患者,入组病人必须是不吸烟的肺腺癌。事后看来,这种设计似乎没有神奇之处,但在2005年,却有喝头啖汤,敢为天下先的意义。因为对研发药物的厂商而言,人人都能用的药物和只有一部分人能用的药物其市场价值不可同日而语。可以说,IPASS是开了根据临床预测因素进行临床研究的先河。易瑞沙优势人群有4个因素,即东方人种、女性、不吸烟、腺癌。在亚洲的研究,入选的患者当然是东方人种,其他3个因素,究竟是全选还是部分选,那可就有讲究了。如果3个因素必备,能参加研究的病人就少了,如果只选一个,则可能优势人群不明显,结局难于预料。如果选两个,哪两个组合最好呢?中国的EGFR突变分析显示,男性肺癌的突变率还有23.1%,广东省肺癌研究所在《中华医学杂志》上发表的论文,更是提出性别不是决定易瑞沙疗效的主要因素。因此,选择非吸烟和腺癌作为入组条件是合理的。有人问,如果当时一步到位,基于EGFR基因突变来选择患者进入临床试验岂不更好?话可以这样说,但直至2008年初,EGFR基因拷贝数和EGFR突变谁的临床意义大还一直争论不休。这西方国家利用其强势的科学话语权,死死咬定基因拷贝数既能预测疗效(有效率)又能预测生存,因此是金标准;而突变法只能预测疗效不能预测生存,因此不应列为标准方法。将争论激烈的东西作为临床试验的目的,那是聪明人的所为,但将其作为临床研究的基本条件,那可是兵家大忌,颇有捧虱上头爬的味道。同时,晚期肺癌患者难以获取足够量的肿瘤组织,至今仍是困惑着大家的难题。可以这样说,如果当时选择了基于EGFR突变来选择患者的话,有可能IPASS研究还没结束呢。用显而易见的临床因素来选择患者,实际上是用简单的方法筛选出更为可能获益的患者进入临床试验。无疑,这一策略是保证IPASS成功的最重要因素。第二看点是主要终点指标的选择。美国FDA可强势得很,它一直坚持的信条是,只有能改善总生存的抗肿瘤药才能获批上市。实际上,EGFR TKI在临床应用之后,晚期肺癌的生存已大幅延长,这就造成了一种现象,一线治疗措施失败了之后,其后续治疗的有效性会大大延长总生存期,这样,用总生存期作为评价肺腺癌一线方案的效果就有点贪天之功为己有的味道了。好在这几位举旗者对FDA的急急如律令记忆犹深,阿斯利康公司也不准备去美国做易瑞沙的注册登记,于是把FDA的禁令当耳边风,完全按密室中的策划出手---选择无进展生存时间(PFS)作为主要终点指标。由此,这一试验没有设计PFS之后的交叉用药,因为能观察到PFS就已达到本试验的目的了。当然,按现在的眼光看,IPASS的成功还是意犹未尽,给后来者留下了一个悬念:对EGFR突变的患者,是一线使用易瑞沙好呢还是等进展之后二线才用好?如果当初增加了交叉用药的设计,现在岂不皆大欢喜?后悔药不能吃,如果设计交叉用药,势必用总生存作为主要终点指标,那今天可就惨了,因为初步观察总生存没有差异。临床试验有个基本原则,一个试验解决一个问题,IPASS再一次验证了这一金律名言。尽管IPASS的总生存还在观察随访中,但它居然能以PFS的结果而登上《新英格兰医学杂志》,确有点出乎意料。但是,IPASS的PFS结果,确实改变了肺癌目前的治疗格局。君不见,自去年ESMO会议公布了IPASS的结果之后,几乎所有涉及肺癌的大大小小会议,都言必称IPASS。IPASS确实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临床试验,由此而名列著名杂志的封面头条,也是情理之中。今年的ASCO大会,又公布了IPASS的生物标志物研究结果,ASCO主席Schilsky由此而指出:“我们现在必须考虑,非小细胞肺癌至少有两种类型:EGFR突变和EGFR野生型”。欧盟EMEA根据IPASS的结果,马上批准易瑞沙在欧洲市场可用于EGFR突变的晚期NSCLC各线患者。在这个崇尚实力的世界,谁握有原创性的证据,谁才有学术上的话语权。傲慢的西方人,终于对包括中国学者在内的亚洲刮目相看:发展中的亚洲,特别是新兴的中国,也能做出改变癌症治疗历史的临床研究!这项称为“易瑞沙泛亚洲研究”的临床试验,比较了初治的晚期非小细胞肺癌第一线使用传统的化学治疗或第一线使用靶向药物易瑞沙的治疗效果。总体而言,两种治疗方法在总生存上没有差别,但揭开了一层神秘的面纱,有表皮生长因子受体突变的肺癌,应先接受易瑞沙治疗,没有基因突变的,应先接受传统的化学治疗。为怕引起歧义,需要对一些十分专业的名词作出解释:所谓的死亡风险,指的是以传统的治疗方法为标杆,新的治疗方法与其相比,危险增高了还是降低了,或是没有变化。在这项研究结果中,总体上新的靶向药物治疗和传统的化学治疗相比,对患者生存的影响基本没有差别,即对晚期的肺癌患者,总体上使用化疗和使用靶向治疗的疗效是一致的。但从更深次的角度看,如果肺癌患者是带有EGFR基因突变的,那么,与化疗比较,靶向治疗能降低死亡风险52%,但如果没有基因突变者,使用这种靶向药物,与化疗比较死亡危险增加了185%。这里面,就是将靶向药物与化疗方法比较而得出的风险概率。从这个意义上讲,治疗肺癌就存在不同层次的问题。如果不能检测EGFR基因的话,使用化疗还是靶向治疗,生存效果是一样的,这是目前我国绝大多数医院的状况,因为大部分医院并不具有这种检测基因突变的能力,因此,不存在枉死的问题。但如果一家医院具有检测基因是否突变的能力,那么,就应该把肺癌患者分为两类,有基因突变的,首选靶向治疗,没有基因突变的,首选化学治疗。可以说,这是肺癌个体化治疗的开始。广州市红十字会医院从2002年开始,积累了近8年的丰富经验,建立起肺癌这一整套的相关基因检测方法,并列为肺癌患者临床常规的检测项目。实际上,我们的眼光,以超越这一点而投向靶向药物的耐药问题,在年初,我们已在国际刊物上首次报道了我国分子靶向药物耐药的分子流行病学和相关基因检测的方法。在临床上,我们也已常规开展了耐药基因检测的工作。从世界重要传媒的反应来看,这个研究确实改变了我们对晚期非小细胞肺癌的治疗策略,更重要的是,它让我们以一种全新的思维来考虑非小细胞肺癌的整体治疗,留给了我们无限的思考的空间。
Dr.Wu广州三中校庆暨85届毕业30周年纪念随笔: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蓦然回首,不觉我们已经别离三十个春秋。各自的人生都别有一番沉浮与历练,回顾那些“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的青春岁月
Dr.Wu英伦三岛游记吴伟东【题记】:旅行之意义并不是告诉别人“这里我来过”。是一种改变。旅行会改变人的气质,让人的目光变得更加长远。在旅途中,你会看到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习惯,你才能了解到,并不是每个人
九寨沟两日游游记吴伟东旅行只为散步,习惯了不再与生活预谋心情,每一次的出行都近乎耍流氓一样,在生活锁事绊倒和破坏我的行程之前就将它按倒在车轮下,呵呵,想都没想过用一个周末,两天的时间和老婆完成了一次说
吴伟东 今晚,一位以前跟我过学习的培训医生小刘突然打我电话,电话里的她放声痛哭,说她生活得好苦,职业医生考试连考三年不过;经济陷入困境;就业陷入困境。。。重压下的心不胜负荷!小刘,哥的处境比你好不了多
再长再深的伤口,随着时间的流逝依旧会愈合,留下的疤痕也只不过是见证一段路的标记。而当我们无意碰触那些尘封的画面,有些人、有些事依旧会令我们悸动,也许记忆的灰色终究是抹不去的,而我们却要感谢生命中的每一缕灰色.不知道,明天的阳光是否灿烂,明天的事情是否光怪陆离,明天的人是否如初,一切都不知道,但我知道该怎样去奋斗与拼搏。有人说,前面的风景是最漂亮的,是啊,那是最漂亮的。风往后吹,人往前走,一路风雨,一路汗水。哭过,都是这条路上的风景,美丽得如同一个撑着油纸伞的丁香般的姑娘。努力去追逐梦想吧,时间桥头终会香花满径的!同事告诉我:高考刚过。突然间感觉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每一季的毕业不约而同地都罗列到了麦收时节,布谷鸟的叫声似乎也成了毕业季最后的钟声,高中毕业与大学毕业不同的地方在于那似乎是一道分水岭,亦或是决定命运走向的罗盘。如此的转换终究是没有答案的,人生就是这样一个迷宫,你只能选择一条路坚定地走下去,路走对了,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路走错了,如果还有回头的机会,重新选择另外一条路再走,但我们仍旧不知道这条路的尽头会不会是真正的出路。我们的一生自然也有很多的变数,这是在你尽情奋斗的过程中所预料不到的,诚如高考奋斗的三年,虽然于日常的成绩中可以窥探一些,可最终还是多少令我们有些诧异,出了个“黑马”亦或是“发挥失常”。我曾经把高考后的心情比喻成两个小孩子争一颗大人手中的糖果:面红耳赤、异常兴奋,却又是长大后的淡然一笑。每一所大学的背后,都有一群为之奋斗,默默争夺名额的人,虽没有表面上的面红耳赤,却在无形中手沾满鲜血。经历了大学,走上了工作岗位,回头看看自己的大学生活,对比他人的大学生活,也许高考给我们的只是那时的激情、那年的纯真与为之奋斗的疯狂,倘若说是命运的改变我想这多少还是有些牵强。“心不畏死踏尸前行”这句话或许终将成为那个时代的印记,只是当时的我们不知道这句话的身后藏有多少泪水和欢笑。年华逝去,我们在无数的谆谆教导中一步一个脚印、一步一个踉跄,在前进的路途中倾听着前辈们关于社会险恶、为人处世道理、人际交往忌讳等等教诲,有时想想这些都是社会的阴暗面,这些也都是高考前我们所少有的接触。现在的我们,才有了“变革”梨子的资格与时间,将那些老师们言传身教,书本上黑纸白字的道理一一与自己现在所处的境地对比,我们发现在这背后谎言和事实正在决裂。那些“真理”在现实面前是如此的苍白无力,但是又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不是摆设,却又不是锦上添花。永远也忘不了我的高考季,广州二中的考场,爸妈拿着炖汤、食品焦急期盼的神情。终于,今天我成为了老吴家,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博士学位获得者。与“改变命运”一词相搭配的高考在我们这代人的脑海中逐渐地沉淀,当每一年高考登上舞台,我们所经历的高考便累加一层,变成了永不可磨灭的印记。美好的记忆永远没有灰色的记忆来得那么铭心刻骨,高考的灰色或许令我们失去了学业上前进的道路,令我们不能欣赏到更奇特、美丽的校舍,路就此分岔,但我们却更加懂得了珍惜。珍惜与自己一同奋斗的人,珍惜悄然流逝的时光,珍惜那每一次美丽的邂逅。正如我同事小袁所说:珍惜眼前的一切,珍惜身边发福的伙伴,珍惜心照不宣的女神,珍惜每个月找你要家用的发妻,珍惜天天被硕大无比的书包压着的小精灵,珍惜日益迟缓与颤抖的身影,珍惜每次的握手与拥抱……高考之后,我们都在一路赶路……
回忆的幸福吴伟东很多时候,过去是无从想念的,遗失了发黄的小照片,电话录音里的声音逐渐嘈杂记忆中容颜逐渐模糊,伸出手,抓不到任何东西。然而,总有些东西是留在我们的生命的最底处的。深深浅浅的痕迹,当心思轻轻掠过时,不会感到疼痛,只有一份温暖!喝着咖啡,苦苦的滋味,回想着过去的快乐与忧伤,虽然一切都已成为过去,但却依然能感受到那份真实和感动,于是,眼泪就这么低落在咖啡杯中,透明的液体!“当你的眼泪忍不住要流出来的时候,如果能倒立起来,这样原本要流出来的时候,睁大眼睛,千万别眨眼,你会看到世界由清晰到模糊的全过程,而心却再眼泪滴下的那一刻变得清澈明晰!有的时候爱得太久,人心会醉,有的时候恨得太久,人心也会碎;有时候等待太久,人心会干涸!爱的太久,心会碎么?其实不然,爱久了,就成了一种习惯,没有了激情的爱情,还能让人心碎么?恨的太久,心会碎么?其实爱恨只在一念之间,恨久了,说不定就是另一片天空,等待的太久,心会干涸么?虽然时间冲淡了一切,而心却在它原来的位置,以它的方式,它的速度,执着的跳着……有时候等待不得到更好,那一份期待的心情时难以用语言表达的。我一直以为,有一个人值得你牵挂,值得你关心是件幸福的事,因为拥有的往往不是最好的,因而也不会懂得珍惜,飞在蓝天路的风筝自由的让人心疼,但也让人依恋……有人说,爱情不是奇遇,可是当我们在注意的奇遇中有了爱情,却早已注定了分离,适合走到最后的人,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彼此而生的。我相信这一点。相信冥冥中注定的相遇和分离,有心的人,再远也记挂对方。无心的人,近再咫尺远再天涯。所有爱情都会过期,关键在于它驻留在何处,如果它停留在曾经,那么它只属于这个时点;如果它停留在你心里,那么它就会成为永恒,甚至超越你的生命。一直以为幸福在远方,在可以追逐的未来,后来才发现,那些拥抱过的人,握过的手,唱过的歌,流过的泪,爱过的人,就是幸福。在无数夜里,说过的话,打过的电话,思念过的人,流过的眼泪……看见的或看不见的感动,我们都曾经过,然后在时间的穿梭中,一切成为了永恒!或许,每一个人都会永远保留一些东西,譬如淡淡的微笑,譬如不断的前行。始终让心里最透明的眼泪不会融化,那些眼泪是纯洁而透明的,留着一个年代的痕迹。这种场景是温暖的,让时间忘记流动,让眼泪忘记温度。我们把快乐留在嘴边,我们将邂逅"融"在眼中,我们让告别挂在脚边,我们将往事留存在心中,一切终将成为回忆……
“好男儿志在四方”,“四方”云者,国家天下也。古来倘不能“治国平天下”,亦或“金榜题名”。而“官”耀门楣,那大抵便不算得志。至若今世,情形稍有所异,约略而言:仕途既不通,“钱”路又出奇的促狭,甚连“齐
束一身蓑衣,系一顶斗笠,踏上杳杳行程,在斜风厚雨中,轻划自己生命的小舟。巨浪不时咆哮着肆虐过我微薄的船舷和细瘦的双桨。海水浓烈的腥味冲进我张开的鼻孔。在细窄的激流中挂起生命的风帆,却又被吹回出行的岸边…… 再一阵猛烈的风袭来,将我们推到海水的中央。进退不能。 风总是如此地吹着每一个航海或打渔的人。他们也总在这风的吹打中前行,岁月不断在他们的额上刻满深深沟壑。在生命的光环远离他们而去的第二个清晨,他们的儿子会接着上路。同样,有一天他们的孙子也会踏上这条祖辈奔波过的印痕。 人生来就是为了死亡的。我们生于尘土也必将归于尘土。只是造物主将我们生在苦海边,离自己的坟地太远。尘土在收回我们的生命之前,要对我们的灵魂进行考验。他要我们捧着一颗被岁月拂堤的纯净的心,走进自己的天堂,告别一生的旅程。 我在一个春天傍晚的黄昏里从尘土中走来,开始仰望这个世界,以及这个世界里人们的梦想。我在每一个日升日落中背负上自己的生命和信仰,踏着祖辈的足迹在乡间的小路行走,如在土地上扎根的农民一样娴熟。我在这里把自己长大,站直,刻上故乡深深的烙印。 二十年后,又一个盛夏的黄昏,我选择了离开。犹如初出海的渔民,开始了自己人生的漂泊,寻找自己栖息的寒枝。我从父亲手里接过父亲用大半辈子给我打点好的行李:宽厚、深沉、坚忍、爱,走进萧瑟的风雨和颠簸的旅程。我想在另一个陌生而本不属于自己的地方把自己站稳,扎下生活的根。我背起这个沉重的包袱,走过行程中的每一个驿站。于是,不经意间,我成了游子。 又二十年后的今天,我还在飘泊,只是又走过了好多驿站。 三十年或更远的四十、五十年后,我还会在不同的驿站之间飘泊,走过人生中的风风雨雨,划着我的风雨渔舟。 当一切都已成为古老的往事,翻过记忆中的每个走过的片断与影子,一切细节都在这里融成一幅永恒:总是披着春风秋雨,在旅程中漂泊。舟在水边搁浅,却又被风吹横。 风雨里洒满渔舟,渔舟里飘满风雨。 到有一天,我们终将离开。 而我们的风雨渔舟又将会在哪里摇摆? 也许注定站在通往成功的起跑线上,我们留给世界的永远只能是背影…… 每天清晨起来,我都会凝望东方。 因为,我知道。太阳将要从这里升起,我的渔舟将从这里启航。
岁末感伤吴伟东岁末,独坐医生办公室,病人逐渐减少,心情却越来越纠结。回想这一周多的点滴,不禁涓然泪出,无法抽离。 如此伤感的一句话,怎能诉说着时间的残忍:原来,一切皆可成为过去,已走的,不会再回来,有些情怀,淡去不可追。淡淡想起人间因缘,时间的神奇之手,印证着我的话:来去皆是缘。是的,人生,总是免不了聚散。 以前常常把同事当成朋友。因为不知道什么是朋友,便把朝夕相处的同事误认为朋友,真是天真得可爱。后来一点一点地长大了,有些同事变成了朋友,有些同事仍是同事,有些由同事变成朋友的人因为现实中距离的疏远再度变回同事。无法回头去怀念些什么,日子每天在过,人总要往前走,回头看纵然是对自己的心诚恳,却也是残忍。 不可否认,生命中总会遇到很多人。有些人来了又去,有些人去而复返,有些人近在咫尺,有些人远在天涯,有些人擦身而过,有些人一路同行。无论如何,终免不了曲终人散的伤感。然而同事究竟不是朋友,在某两条路的尽头相遇,结伴同行了一段路程,又在下一个分岔路口道别。曾经的相处,开心或不开心,都已烟消云散,在分别的时刻都能微笑着挥挥手说声再见,仅此而已。同事仍是同事,即使一度变成了朋友,最终仍变回同事。无数的相遇,无数的别离,伤感不多,或许不舍,但总是很坦然地告诉自己,这便是生活。至于我们遇见了多少人,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在意。 感情再深,恩义再浓的朋友,天涯远隔,情义,终也慢慢疏淡。不是说彼此的心变了,也不是说不再当对方是朋友,只是,远在天涯,喜怒哀乐不能共享,原来,我们已是遥远得只剩下问候——问候还是好的,至少我们不曾把彼此忘记。人生的很多时候,我们的路其实都是孤独的,那是来自于生命深处最终的荒凉。再有情义的朋友,你不得不接受空间的距离,也不能否认,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怒哀乐,我们都没有能力完全分享别人的心绪。 许是看得太多,才会看得如此之淡。也曾静静等待离去的人归来,也曾婉惜亲密无间的朋友竟相对无言,可那毕竟是人生必然的结果,从容接受,才是最好风姿。 看到太多朋友,面对情缘离逝,仍执着不肯放手,拾起了爱情,却滴下了眼泪。想起看过的一个心理寓言: 玫瑰花枯萎了,蜜蜂仍拼命吮吸,因为它以前从这朵花上吮吸过甜蜜。但是,现在在这朵花上,蜜蜂吮吸的是毒汁。 蜜蜂知道这一点,因为毒汁苦涩,与以前的味道是天壤之别。于是,蜜蜂愤不过,它吸一口就抬起头来向整个世界抱怨,为什么味道变了? 终于有一天,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蜜蜂振动翅膀,飞高了一点。这时,它发现,枯萎的玫瑰花周围,处处是鲜花。 于是总是会对一些朋友说:结束也是另一种开始,告别错的,才能找到对的,空出的杯子,才能装喜欢的饮品。 远在天涯的朋友,或许已是遥远得只剩下问候,但我们毕竟曾结伴同行。生命中,总有些人,安然而来,静静守候,不离不弃;也有些人,浓烈如酒,疯狂似醉,却是醒来无处觅,来去都如风,梦过无痕。想起缘深缘浅,皆是这般,还是淡然而笑,随缘来去换满心从容。 躲在某一时间,想念一段时光的掌纹;躲在某一地点,想念一个站在来路也站在去路的却依然牵挂的人——这样伤感的美丽,我想,每个人都曾有过。 其实,命里有时终会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淡泊名利,宁静致远;让一切随风吧!